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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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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牌?

“那又怎麽樣, 老子養過你,你的命都是我的!”

男人恬不知恥的聲音不斷響起,只讓人覺得聒噪。

易羊冷笑一聲,被鮮血糊住了半邊臉, 淺粉色的眸子睨著男人, “養我?你不過是為了拿到我的錢而已, 你用我的命去換錢, 你也好意思說養我?”

“我已經報警了, 希望這次,你能夠在裏面待得更長一點。”易羊說道, 面無表情。

男人瞪大眼睛, “你——”

星際巡警的速度很快, 他們迅速包圍了現場,將地上的男人拖了起來,堵住了男人的咒罵聲,又把易羊和易水都帶走了。

這是正規的程序, 路白榆也沒有插手,跟過去後, 就在警署外面等他們出來。

估計是事情有些覆雜,路白榆和阿尋在外面等到天色黑了, 才看到易羊抱著易水出來,易水困了, 趴在易羊肩膀的位置, 已經睡了過去。

易羊腦袋上的傷口也被重新處理過了。

易羊剛走出來就看見了笑著看向這邊的路白榆,路白榆站在燈光下, 身上籠著暖意。

易羊微微一楞,然後揚起笑容, “我還以為你們先回去了。”

“等你一起。”路白榆說道,“事情都處理好了?”

“差不多。”易羊說道,輕輕舒了一口氣,“反正這次他可沒這麽容易出來了。”

路白榆點點頭,幾人一起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路白榆踩著影子,一邊開口問道,“所以那個人就是你說過的,領養過你的人?”

“嗯。”易羊應了一聲,然後笑了起來,“哎,當時他來領養我的時候,是真沒想到是這種貨色,早知道,我絕對不會跟著他走。”

路白榆看了一眼易羊,“他對你不好?”

“也不算。”易羊滿臉不在乎,“他就是覺得我賽車很有天賦,然後利用我給他賺了點錢而已,就是他後來做的越來越過分,我沒忍住就跟他打了一架,那個時候年輕,還留了手,結果差點被打死,不過因禍得福,被解除了領養關系。”

這麽雲淡風輕幾句話,背後究竟有多少事情就不一定了。

不過路白榆也沒繼續問,只是眼帶笑意看了一眼易羊——

“現在也挺好的。”

易羊一楞,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易水,也揚起唇,“嗯,是挺好的。”

那個時候,他對領養自己的這個男人的確是感激的,甚至還抱了那麽一點不該有的孺慕之情,畢竟年輕嘛,又從來沒有過家人,自然而然就容易被騙。

從第一次他把賽車贏來的獎金帶回去開始,事情就開始變得不對了。

一開始對他不怎麽熱情的‘父親’有了好臉色,還主動給他報名許多賽車比賽。

每次他拿了錢回去,都能得到‘父親’的一句誇獎,他打心底高興,他覺得只要能讓‘父親’高興,那麽他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值得的。

因為他們是家人。

如果不是那次爭吵,或許他會一直像個傻子一樣,繼續幫這個人賺錢也不一定。

可是讓他在比賽裏傷害別人,他真的做不到。

所以他爆發了和‘父親’的劇烈爭吵,他忤逆了‘父親’的決定,第一次感受到拳頭落在自己身上,毫不留情的踢踹,還有那些刺耳的話——

“……你以為老子真稀罕你,要不是你能賺錢,老子早就把你丟出去了!”

“……你他媽裝什麽好人,是老子把你帶回來的,你他媽就要聽我的!”

“……你以為我真的想當你爸?”

“……你就是個沒人要的蠢貨!垃圾貨!孤兒院的孽種!”

“……沒有我你算個什麽玩意兒!”

他被打進了醫院,重傷。

差點就沒能睜開眼睛。

不過也挺好,起碼把他註水的腦袋給打清醒了。

他也自由了。

他終於是易羊。

不是任何人的兒子,不是孤兒院那個沒人要的小孩。

他只是易羊,易水的哥哥。

一行人回了家,雖然比賽中間發生了一點小插曲,不過好的是,他們都平安無事回來了,而且不管怎麽樣,易羊的第一是板上釘釘的。

易羊抱著易水坐在小沙發上,易水已經醒了,只是眼眸中還帶著幾分困倦,靠在易羊懷裏,無聊的玩著他衣服上的扣子。

路白榆和阿尋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

天色已經黑了,但是他們誰也沒有去開燈,在昏暗的房間內,看著外面的燈火。

“我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好了,隨時都可以離開。”易羊說道,看向路白榆,“第一拿了,煩心事也沒了。”

“你沒有其他想要做的事情了?”路白榆問道。

“本來是有的。”易羊說道,然後笑了起來,靠在沙發上,神情放松,“我本來想要回孤兒院看看,想要把我的10萬星幣拿到手,想要再去看看大海和雪山,不過……”

“我想了想,發現這些事情都沒有必要了。”易羊說道,伸手拍了拍易水的腦袋,“這丫頭在我身邊,就夠了。”

易水一楞,擡頭看向易羊。

易羊又看向易水,“你呢,還想做什麽嗎?”

易水頓了頓,然後搖搖頭,“我沒有。”

“我也只要和你待在一起就行了。”

易羊又摸了摸易水的腦袋,有幾分嘚瑟,“不錯,不枉我對你這麽好。”

易水輕哼一聲。

路白榆笑了起來,又有些羨慕,看向易羊,“你是什麽時候把小水接到身邊的?”

“這個嘛。”易羊摸了摸鼻子,“我第一次賺到錢的時候,其實藏了一部分私房錢,偷偷就把小水帶出來了,反正孤兒院也不在乎我們的去向。”

易水認真反駁,“是不在乎我。”

“都差不多。”易羊說道,“後來我每次都留一點錢在身上,租了這個房子,就把這丫頭一直放在身邊了。”

“畢竟這丫頭又傻又不會說話,我要是不管她,沒準真的會被賣掉。”易羊說道。

或許是現在的氣氛很放松,易羊看著路白榆,有幾分好奇,“你的世界裏,有你的家人吧,人怎麽樣?”

“很有趣,你們一定會相處的很好。”路白榆說道。

“那……”易羊看了一眼那邊的阿尋,“你們真的只是朋友?”

路白榆一頓,看了一眼旁邊的阿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倒是反問了一句,“要不然呢?”

易羊攤開手,“算了,就當我什麽都沒說。”

易水擡頭看了一眼路白榆和阿尋,像是想要說什麽,但又咽了回去,扯了扯易羊的袖子,“我們要走了嗎?”

易羊無所謂,“行啊,走吧。”

既然都是註定要離開的,那麽早走晚走都一樣,而且易羊還有些好奇,路白榆的世界是個什麽樣子。

也好奇路白榆和阿尋之後到底會怎麽樣。

不過他覺得就阿尋這個悶葫蘆的樣子,這輩子估計都追不到路白榆。

【白羊座領主召喚成功,請標記領主印記。】

【水瓶座領主召喚成功,請標記領主印記。】

路白榆站起身來,看向易羊和易水,先在易水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看向易羊,易羊一楞,然後一縮脖子,“你不會……”

路白榆笑著,湊過去,也在易羊額頭上親了一下。

易羊耳朵一下子通紅,“餵,你……”

領主印記出現在兩人額頭上,白色光芒迅速籠罩了整個房間。

路白榆看向那邊阿尋,對方還站在原地,路白榆朝著他走了過去,站在了他面前。

阿尋微微低著頭,路白榆能感覺到他是看著自己的。

“你羨慕他們?”阿尋問道。

“羨慕啊。”路白榆坦然,“不過也還好,畢竟我現在也有很多家人了。”

阿尋點頭,“嗯。”

路白榆盯著阿尋,雙手猛地拍在阿尋腦袋上,按著他的頭靠近自己。

恐怖的惡鬼面具靠近,路白榆卻像是要透過面具看到下方那雙眼睛。

“不過每個家人都是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

“我不想失去任何一個人。”

路白榆頓了頓,又笑著,伸出手牽住了阿尋的手,“我們回家了。”

阿尋指尖猛地一顫,僵了一瞬,然後也握住了路白榆的手。

“嗯。”

……

三天後,路白榆回到了帝國學院,捧著保溫杯,一幅沒睡醒的樣子。

阿尋站在路白榆身後,隔絕了所有看過來的視線,不過路白榆回來了,倒是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就怕人一去不回啊。

路白榆在異能空間待了兩天,因為玩家發現了游戲的自由度極高,已經有玩家開始在游戲裏自主創業,還有人已經開始躍躍欲試嘗試一些新事物。

未免發生什麽亂子,路白榆只能連夜制定了新的規則。

免得讓這些膽子越來越大的玩家鬧得天翻地覆。

路白榆在課堂上也是懨懨的,湛藍色的眸子像是籠罩了一層霧氣,講課的速度倒是慢了,反倒在無意中配合了下面學生的接受程度。

結束了一節課,路白榆正打算回去補覺,結果剛走出校門,就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還有一輛星艦停在那兒。

路白榆默默往後縮了縮,嘟囔,“……肯定沒什麽好事。”

那邊的人已經看到了路白榆,或者說,只要是個人,在人群中第一眼一定看見的是路白榆。

“白老師,好久不見了。”柳致走了過來,禮貌的點了點頭。

路白榆幹笑一聲,無精打采,“嗯,是好久不見了,柳主將有事嗎?”

“抱歉過來打擾你,不過的確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忙。”柳致說道,“我代表莫爾亞殿下,邀請您去王宮小坐片刻。”

路白榆並不在乎王室或者貴族,他現在頂著‘白郁’的殼子,更加隨心所欲。

“今天有事,下次吧。”路白榆毫不猶豫拒絕。

柳致似乎也並不意外,但還是補了一句,“是關於那個全息游戲,十二星座的事情,白老師既然也玩過這個游戲,應該有所了解。”

路白榆腳步一頓,然後微微偏頭看過去,銀色的長發如同絲綢垂落一縷,“十二星座?”

“是的。”柳致點頭,“我相信您應該也會感興趣。”

路白榆想了想,然後還是壓下了睡意,“好,那走吧。”

路白榆坐上星艦,和柳致一起去了王宮,路白榆剛到王宮,下了星艦,就遇到了兩個眼熟的面孔。

李寶財和霍沙推推搡搡走過來,李寶財一頭紅毛都炸了起來,而霍沙一臉淡然的表情。

一看就是李寶財嘴笨,又被霍沙幾句話激怒了。

柳致也看見了他們,皺眉,“你們在做什麽!”

李寶財和霍沙也看見了這邊,李寶財臉上的憤怒一僵,立馬站直身子。

“報告,我們剛剛結束訓練,打算去巡邏。”

柳致看了一眼李寶財和霍沙,半晌沒開口,李寶財臉色都僵了,才得到柳致一句大發慈悲的一句“去吧”。

李寶財松了一口氣,註意到路白榆,又打了一聲招呼,“白老師。”

路白榆笑著揮揮手。

柳致帶著路白榆穿過長廊,又左拐右拐,終於到了一個房間,柳致敲門,裏面傳來聲音,柳致這才推門走進去,看到了坐在辦公桌後的莫爾亞。

“殿下,白教授到了。”

路白榆走了進去,莫爾亞笑著示意路白榆坐下,路白榆也沒客氣,直接在一旁的小沙發上坐了下來,阿尋站在了他身後。

“不知道殿下今天找我過來有什麽事?”路白榆開門見山問道。

莫爾亞和柳致對視一眼,然後柳致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張卡牌,放在了路白榆面前的桌子上。

路白榆動作微微一頓,然後又若無其事看向柳致,“柳主將,這是什麽?”

“考試牌。”柳致說道,“這張考試牌是三年前入學考試當中,一位叫做路白榆的學生的,白教授應該已經聽過這個學生的事情了。”

“是聽過了。”路白榆點頭,“所以呢?”

“當年的考試內容,是關於星際怪物的,而路白榆一個人,解決了幾萬的星際怪物,由於當年考試發生一些插曲,所以考試中斷,不過這張考試牌被我回收。”柳致說道。

路白榆:“……”

沒想到,這張考試牌居然還在,百密一疏啊!

路白榆心裏雖然思緒萬千,但面上不顯,還是懨懨的樣子,反正柳致不可能知道自己就是路白榆,只要自己不承認,沒人可以知道!

“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路白榆看向柳致,“不過是解決了幾萬個星際怪物,應該也不算什麽大事吧。”

“……或許對於您來說是這樣。”柳致微微一頓,神情覆雜,但很快又回到了主題,“但是這並非是我們想要請教您的問題。”

路白榆點頭,“柳主將,有話直說吧。”

“我們當時收入帝國學院地下的所有星際怪物身上都有獨一無二的芯片,但是我們在十二星座這個全息游戲當中卻發現了同樣的芯片。”柳致說道,目光一沈,“芯片是帝國學院制作的,制作工藝是獨一無二的。”

“……”

路白榆動作微微頓住,微垂的眼眸藏住他翻湧的心緒。

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以?”路白榆擡眸,“你在懷疑什麽?”

“這件事情因為太過於……奇特,我們並沒有大肆宣傳出去,我們派出去的研究隊還在游戲當中,他們已經基本確認了游戲中的星際怪物就是當年我們關在帝國學院的這一批。”

柳致說道,又看向那邊莫爾亞,莫爾亞點點頭,柳致繼續開口。

“我們懷疑——”

“十二星座並不是簡單的一個游戲。”

路白榆偷偷咽了一口口水,笑了一聲,“這怎麽可能。”

“的確,我們也覺得不可能,可是我們更希望把所有可能性擺在明面上。”柳致說道。

路白榆轉了一圈杯子,然後看向柳致,“雖然聽上去很有趣,不過不好意思,我對這件事情沒什麽興趣。”

“就算那邊有可能是個真實的世界……不,就算不是真實的世界,這個游戲肯定也和現實世界有所關聯,這樣你也沒有興趣嗎?”柳致目光定定看著路白榆。

路白榆揉了揉眉心,“沒有。”

“而且。”路白榆看向柳致,“你們為什麽一定認為這個游戲和現實世界有關,難道就不能是研發團隊在現實世界取材?”

“芯片是不能作假的。”柳致說道。

“你們就這麽確定那個芯片來自現實世界?”路白榆問道。

“所以這就是我們想請您幫忙的事情。”柳致說道,“我們沒有辦法把器材帶到游戲當中去,我希望您能夠進入游戲當中,幫我們制作一個探測芯片的器具,這樣我們就能確定這批星際怪物到底是不是帝國學院的這一批。”

路白榆沈默片刻,然後揚起嘴角,攤開雙手,“我還是沒興趣,你們還是找其他人吧。”

柳致一頓,還想說什麽,一旁莫爾亞搖搖頭,看向路白榆,“既然白教授不想插手,我們也不會強求。”

路白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

說著,路白榆打了個哈欠。

莫爾亞點頭,笑著,“好,慢走。”

讓人送路白榆離開,莫爾亞看向柳致,“你剛才太冒進了。”

柳致一頓,“有嗎?”

“嗯。”莫爾亞點頭,“我知道你的想法,如果路白榆解決的星際怪物都能在游戲裏出現,那麽路白榆本人是不是也有可能沒有死。”

“但這種幾率太低了。”莫爾亞說道,略帶無奈,“我同樣希望路白榆能活著,不過不能太過於沖動。”

柳致看著莫爾亞,莫爾亞和三年前已經截然不同,越來越成熟穩重,此刻竟然能比他更沈得住氣了。

“好。”

莫爾亞笑了一聲,“不過,如果路白榆真的活著……”

“我希望能當面向他道謝。”

如果不是少年毅然決然將他推出,他也會死在那個爆炸的星艦之上。

柳致動了動唇。

“……嗯。”

路白榆從王宮出來,然後迅速回了別墅,一個飛撲,把自己摔在了沙發上,抱著枕頭在沙發上滾了一圈。

“完了。”路白榆生無可戀,像是癱倒的鹹魚,“居然還有這麽大一個把柄,我還一直都沒有發現。”

阿尋倒了一杯水遞給路白榆,“不會有事的。”

路白榆看著天花板半晌,坐直身子,目光堅定,“對,不會有事的。”

空間是他的世界,他可以自由改變,只要之後不出岔子,就算柳致他們怎麽調查,肯定也查不到確切的證據。

就憑借芯片和考試牌,也沒有辦法把游戲和現實世界綁在一起。

路白榆接過阿尋遞過來的水,一口氣喝了一大半。

路白榆又看向阿尋,目光定定。

“……怎麽了?”阿尋有些疑惑的聲音傳來。

路白榆用力哼了一聲,惡狠狠瞪了一眼阿尋。

“都怪你!”

阿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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